半泽火腿子

来自上等黑豚猪
别爱我,没结果

CP@早川花秋裤

【胜出】Rainy Season (上)

*雨天故事,谜底最后一章揭晓

*可搭配BGM食用:10 HZ Alpha Thunderstorm



01.


疯了。英雄爆心地疯了。


这是我看到他俯身弯腰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他双手撑在膝盖骨上,挺直的背脊微弯,这个在职英界以特立独行出名的,桀骜不驯,从不低头的自尊综合体,竟然弓身向一个弱小的,甚至算不上是职英的普通人低声请求。



[听说你的个性是控制天气。]


爆豪胜己标志性的金发没有过去那么耀眼了,发旋深处甚至夹杂了几根不起眼的银丝,假若不低头旁人根本难以察觉。他垂首,声音低沉,逐字逐句掷地有声,沉稳的语气里又带着丝隐秘的颤抖。


[今天是7月15日,我想求一场雨。]


我没有出声,抑或该说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天气调解员的工作是调节一方地区的气候稳定,个中程序的复杂计算并不能按照个人喜好随意更改。


兴许时我长时间的沉默让他猜出背后有难处,爆心地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等待了片刻便重新坐直腰,也没点破,只是平日里标志性的锐利眼神竟有些涣散,遍布血丝的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男人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一口浸泡半日早已凉透的茶水,掀开外套从贴身口袋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浅米色,略厚,似乎是张素描纸。我从不知道这个粗暴惯了的人动作能这般轻柔,好似拿着的是一张无价之宝。



[这个人,只在下雨天出现。]

[7月15是他的生日,我想见他一面。]


他伸手递过那张素描纸,纸页不大,对折起来只有两个巴掌宽,上面的纹路被摩擦得有些平滑了,显然边缘空白的地方经过多次反复摩挲。他保持着递出的姿势并不收回,这一次我只能伸手去接。


摊开入目是一个青年的侧面速写,线条组合仓促潦草,但那极好辨认的蓬松卷发和脸上标志性的雀斑依然能让人瞬间辨出身份,毕竟就算没见过真人,电视上也出现过无数遍,尤其是事情刚发生的那段时间。



[你要找的人是他?]

[怎么,不行吗?]


这个回应有些漫不经心,爆豪双手交握支在桌上似是随口一问,然指关节因过于用力紧握泛出青白色,显然内心并没有面上这般波澜不惊。


[不是的,只是——]

我有些迟疑,闪烁着眼神躲开他灼灼目光。


[新闻上说英雄人偶出任务的时候失踪,而你是最后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

[我想,你理应会比我了解……]


我慢慢摊开抚平纸上的折痕,上面的青年微微偏着头,还带点婴儿肥的侧脸扬起,嘴角弯出和煦弧度。我有些疑惑,这上面的人偶似乎,有些过于年轻了?



[……人偶,他是职英?]

爆豪停顿了几秒,语气有些迟疑和不可置信。空气倏尔凝滞,我瞄了一眼他背后的推窗,室外一片阳光明媚,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你,不记得他?]

话刚脱口而出,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不该问的问题,但已经晚了,我忍不住悄悄打量爆豪胜己的脸色,想在上面找出一分一毫的肯定。


但那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恍然,也没有承认,只有乌云密布如山雨欲来。他长久的沉默令我坐立不安,但我只能压住好奇心静静等待。


[不知道。]

他终于开口道。爆豪抬起手似乎想抓一抓头发,刚举起又有些无所适从地放下。短短两秒钟,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强悍的男人泄露迷茫。他又再重复了一遍,是喃喃自语的陈述句。


[我不知道。]




02.


爆豪胜己第一次遇见那个少年是在雨天,墨绿色卷曲头发带着些许暴雨的湿润和草叶味道凌乱翘起,年龄约摸十二三岁,脸上稚气未脱。早上七点,窗外昏沉沉雷鸣隐约,他敏锐地睁开眼,正对上窗边一双清澈无辜的祖母绿瞳孔,小心地观察着自己。


一个突然出现的绿发小男孩,还有留在地板上一串湿漉漉脏兮兮的新鲜脚印?刚值完夜班回来睡了两三小时的爆豪立马开始头疼起来。



[你是谁,从哪进来的?]


难得的休息日被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屁孩破坏了,臭脾气自然不见得好,但毕竟是成年的职英,爆豪胜己还是强忍住怒气,虽然一双红眸里满满的装的全是不耐。


[对,对不起,我可以在这里躲雨吗?]

小男孩手指绞着衣角,怯懦的眸子避开爆豪的眸光,吞吞吐吐地提出请求。


[不可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暴躁英雄爆豪胜己对休息日给陌生小孩当保姆的毫无兴趣,他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好床铺,随便换了件衣服就要去来小男孩地手臂。

那孩子也不躲闪,只是站在原地用一双潸然欲泣的泪眼定定定地看他,小手指紧紧捏着衣服的一角,不肯动也不说话。

爆豪这才留意到小男孩身下的脚印,是从他的床边延伸到房间正中央。



[……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这他妈难道是闹鬼?那这鬼也未免太弱了,还老是泪光闪闪弄得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坏事情一样。


爆豪胜己终于找回了一丝耐心,或许该说是探究心,他蹲下身来,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抽泣着的小孩。



[把鼻涕擦干净,我送你走。]

[我不想走……]

[不想也得走]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小男孩抽抽嗒嗒地擦了眼角,又擦了鼻涕,手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团着纸巾,一双祖母绿的圆眼睛悄悄朝上瞅一眼男人的表情,又迅速低下头去。



[我能留在这里吗?]

[老子没兴趣当保姆。]

[真的不能吗?]

[不能]

[……]

[……]


双方陷入了一种难言地沉默僵持状态,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沥击打在窗玻璃上,混着人细碎的小声泣音。爆豪尝试着忍了忍,忍得额头两侧的青筋都凸显出来,这屁孩子小声抽泣还怕吵着他的怯懦样子着实让他发不出火,近乎被活生生憋死地感觉压得他想要不顾一切大吼出声。

不行,这小屁孩准会哭的更厉害。



[只能呆到雨停,小子。]

从不服软的暴躁老哥终于还是松了口。


小男孩抽抽鼻子,尽管眼眶还是红红的,嘴角一弯就含着眼泪笑出来。明明刚才还哭个不停,现在突然说开心就开心,这心眼也太大了。爆豪心头暗自诽腹,对方乖巧的样子莫名让他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熟悉个屁,他们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孩子,可不认识什么小屁孩。爆豪为自己一瞬间的直觉感到好笑。



[谢谢都不会说吗,没礼貌的小子。]

[谢谢你收留我,叔叔]

[你他妈叫谁叔叔!]

[那……伯伯?]

[……]


爆豪胜己发誓,如果不是他本质上还是个为人民服务的英雄,他一定会不管不顾把这个不知道谁家的讨人厌小孩给丢出门去。



[记住了,我只说一遍。]

[我叫爆豪胜己。]


他看着那双眼睛,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越发浓重起来。这个小孩身上明显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从最开始只延伸到房间中间的脚印就已经无法解释清楚。但他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明明可以将人直接送到最近的警察局去,却莫名答应了让他留在家中。


[你叫什么名字?]


爆豪不知不觉间放轻了声音,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对面那幼小的身影似乎有一瞬间的颤抖,又或许只是雨水折射了光线。小男孩墨绿色的头发因为水汽而蓬松潮湿,看起来像一团柔软的海藻球。



[绿谷……出久。我的名字。]

乖顺的回答和回避的眼神。


说实话和心虚会同时出现吗?对面的回答结结巴巴,爆豪知道小男孩没有说谎,却不明白为什么要躲闪开他的注视。但对方只是个孩子,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也许是他多心了。


清晨的暴雨是短暂的,雷声过后晦暗的天色渐渐从浓黑褪色,雨声在渐趋减弱,爆豪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本书,试图消磨时间。

是远藤周作的《深河》,他不记得自己枕边何时出现了这本书,也没有买过的记忆,但书页里的笔记确实是他的字迹。他翻开其中一页,想开始读书,注意力却总是被独自坐在一旁的绿谷出久轻易勾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觉得小男孩比起半小时前刚见面的时候稍微长大了一点。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怪异,就像在说精怪故事一样离奇,人不可能会在一天之内长大一岁,但事实上他确实觉得绿谷出久比之前彻头彻尾的稚嫩要长开了许多。


他正想要开口,窗外一声闷雷划过,房内的壁灯闪烁了几下,几秒钟黑暗过后又重新亮起来。

爆豪手里的书掉在地上,落在床边那些未擦干的湿渍里,沾湿了书页。


房间正中央只有一小摊未干涸的水渍,是小男孩遗留下的东西。而水渍的主人就像水蒸气一样,从密闭的房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未出现过一样。爆豪胜己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雨水顺着屋檐落下一串串晶莹,有阳光从云层中间漏下,隐隐雷声渐远几乎微不可闻,而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来躲雨,爆豪胜己试图说服自己,从地上捡起湿了的书本。他蓦然发现摊开的那一页上有一句被铅笔圈起的句子,旁边是一小段读书笔记。

那段笔记让他遍体生寒。


他是一个人住,而这不是他留下的字。

那么会是谁写下的笔记?在这本一直放在他枕边,陪伴他每晚睡眠的小说本上?

爆豪突然有个冲动的想法,或许这本书也是突然出现的东西,就像今天的小男孩一样。


被圈起来的句子很短,铅笔画出来的力度很大几乎穿透纸背,用笔的方式和他一模一样,应该是他亲手画出的一截。



“在我们的一生中,某样东西终了,并不意味着一切都消失。”


被圈起的地方正巧也是被湿渍浸透的那一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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