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火腿子

来自上等黑豚猪
别爱我,没结果

CP@早川花秋裤

【胜出】生人勿近 01

*半兽人咔✖️人类久

*古罗马AU,奴隶制有参考,原创世界观

*分级:R,有血腥暴力描写,慎入

*咔设定来自麟九太太的恶犬小胜 @麟九 (拖着拖着变成了长篇!对不起! 




一.

 

 

是血的味道。

 

浓郁的血腥味重重叠叠在角斗场上空翻涌,糅杂着破碎内脏和燃烧过的人肉焦臭,复杂的混合味道不遗余力地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鼻粘膜。

 

观众席上四万名观众陷入诡异的寂静里,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没有吆喝,没有咳嗽,没有人提示现场赔率,可怖的沉默令整个广场只剩下血浆滴落的声音,从指甲尖滴进地上已经氧化成红黑的血泊里,变成深浅不一的糊状物。

即使是裁判此时也失去了语言能力,他站在场边,不断涌出的汗水把身上的布质白罩衫都染湿了一大半,还必须竭尽全力让自己努力站稳而不是转身呕吐。

 

 

「胜……胜者……」

「角斗士——爆杀王!距离获得自由还有20场战斗!」

「爆杀王————爆杀王——」

「他赢了!!」

「混蛋!不能让他恢复自由!」

「我的财产输掉了整整三分之一啊————」

 

结果判定瞬间点燃了整个角斗场,有人愤怒地撕碎手中的赌博券,也有人惊喜得喜极而泣,然而四周沸腾的观众并没有影响战斗台中唯一站着的人。

 

他赤脚站在汇成溪流的血液中心,脸色因脱力而变得苍白,身上沾满别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合的污秽,连竖起的金发都被血和汗沾湿成一缕缕凌乱梳在脑后。男人一屁股坐在身旁不知道属于哪个角斗士的半截尸体上,啐一口血沫吐掉碎裂的口枷。

 

还有二十场,还有二十场他就能获得自由。

爆豪胜己感受着力量渐渐消失,从方才爆发出烈焰的掌心像退潮一般回流,抑制剂的强劲药效发作的很快,即使是精确计算了战斗时间也只是把脱力过程拖延到刚结束战斗的后两分钟,而下一场他必然会连着两分钟都失掉。

 

跟随无力感一起涌上四肢百骸的,还有无论怎么压抑都不能压下的耻辱和恨意。

爆豪紧紧嚼着牙根,断裂的犬齿在重新缓慢长出来,血渗出的麻痒令他不自觉地用舌尖去舔。

 

观众逐渐从四面的出口散去,一日战斗结束,爆豪胜己坐在尸体上看台下等候的奴隶从四侧楼梯爬上战斗台清理上面的碎肉,全副武装的侍卫早已等得不耐烦,上前一把将还处于脱力期的他一把楸了起来。

 

 

「别在这里装可怜,小杂种。」

 

喉咙被锋利的手铠边缘抵着,窒息感和尖锐的刺疼让爆豪眯了眯眼,由于气管被压迫他并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勉强牵动嘴角做出嘴型。

 

别他妈碰老子,垃圾。

 

对方一定读懂了自己的话,爆豪胜己能感觉到扣着自己喉咙的手紧了紧,脖子有轻微的湿润感,估计是表皮被割破了,但这点伤势和身上的各种伤口比起来简直小得可以忽略。

 

 

「住手!」

「现在还不能动他。」

 

另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从正后方传来,爆豪心中一紧,果不其然下一秒一个沉重的铁质口枷已经罩在了自己脸上,这是自己才有的特殊待遇。

 也只有自己才能有这种“殊荣”,每次战斗结束后带领押解队伍的人必定是守卫第三层监狱的领头,诺亚。

 

「如果想趁机咬人,小子。」

「老子保证你下一轮战斗还没上就先挂在地牢里。」

 

仿佛能把人钉在原地的煞气,将近两米的身高令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面前衣衫褴褛的犯人,爆豪胜己垂下眼睑避开那锁定自己的气息,口枷连着的项圈紧紧扣在喉结处令人产生窒息感,他不需要抬头都知道如果反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假若不是还有残余的自愈能力,历经私刑的他恐怕已经死过不下百次了。

抑制剂生效后的脱力效果能抑制住所有身体潜能,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人,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类的战斗力。

 他只能隐忍。

 

「呿, 肮脏的半兽人。」

「还不走,小杂种,欠揍是吧——」

 

被推搡着走下战斗台,爆豪胜己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仿佛没听见守卫士兵压低声音的嘲讽谩骂。

 

没有人注意到滴滴答答从握拳的指关节顺势淌下的血水,那些新鲜的血液飞快地融进地面干涸的褐色浆状物里,从长指甲戳破的位置不断渗出,掌心被抠破的地方在缓慢愈合。爆豪胜己任凭指甲不断将皮肤戳出血窟窿,兽人血统带来的治愈能力即使被压制仍然能发挥作用,但此刻他只想要疼痛。

只有肉体疼痛得以麻痹想要不顾一切暴起杀人的自尊心。

 

 

人类。

 

爆豪在心底翻来覆去千万遍咀嚼过这个词,在每个地牢里被强制注射抑制剂的夜晚,每个在斗兽场同类相残的白日,每一个耻辱和隐忍的日日夜夜。

他从心底以自己拥有一半人类血统为耻。

 

穿过一条纵横交错迷宫一般的地下隧道,是一条盘旋而下的楼梯,关押战俘和角斗士的位置在地下三层,没有地图也没有指示标志,只有带领护卫小队的小队长知道押送路线,以此杜绝犯人越狱的可能。每一名能带领地牢守卫的都是菁英中的菁英,这是帝国赖以充盈国库和消耗犯人的手段,一石二鸟,自然规矩森严。

 

爆豪被蒙着眼感觉穿过了无数个岔口和拐角,在巨大的铁门开启声中被粗暴地扯掉眼罩,口枷也被拆掉,只有手铐换成了锁链。

 

 

「别以为好运气能持续下去,小子。」

由于隔着头盔,领头人诺亚的声音显得嗡里嗡气,但其中刻骨的仇恨却异常清晰,钢铁缝隙投射过来的视线令爆豪遍体生凉,他没有应答,垂眸坐下,不作言语。

 

「即使你最后真的百战胜,我也会亲手撕烂这张污秽的嘴巴。」

「开始祈求能在角斗场上痛快战死吧。」


男人锐利的眸子最后狠瞪了一眼,不再理会坐在地上充耳不闻的爆豪,回头对两名守门人沉声吩咐。


「看好他,不要让他自杀。」

诺亚带领手下匆匆离开了囚房。持续不断的战火源源不绝带来战俘,他们还需要调教新来的人。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廊口的两个守门忍不住小声攀谈起来。

 

 

「你听到了吗,传闻这小子杀了守卫军队长的弟弟,看来是真的——」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说起话来嗓音出乎意料地竟有些细,他被派来担任单人囚室的守门,对这个牢房囚犯的情况并不熟悉,现在更是被诺亚特别关注的态度勾起了好奇心。


「诺亚队长的弟弟诺兰是上次进攻北面那支兽人村落时候殉职的吧,听说从喉咙到胸腔都被撕裂了,那一次前锋部队损失惨重啊——」

另一名守门是个长期驻守的老人,倒是对一些内幕了解一二,也便兴致勃勃地与人闲聊起来。


「怪不得这小子单独隔离还要戴口枷,活活把人咬死?」

「据说是兽人和人类的杂种,虽然没有人看过他兽化……」

「哼,只不过是被拔掉獠牙的狗而已。」

「嘘,小声点……」

 

 

爆豪胜己盘膝而坐,体内气血在缓缓流动恢复适才的战斗创伤。内心的滔天怒火让他不自觉用力嚼碎了舌尖,疼痛带来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找出一线生机。

 

不再花注意力去听那两人贫嘴,他阖上眼调整身体的能量恢复伤势,被压制的个性因子和自愈力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只能缓慢活动,这令伤口痊愈的速度变慢,浑身乏力不仅会丧失战斗力,更容易让半兽人的形态转化不稳定。时间所剩无几,他必须争取机会,在最后一场比赛来临之前保留体力逃出地牢,逃出赫斯城。

 

腹部的旧伤口在自愈能力作用下隐隐作疼,这道曾经刺穿肺部的刀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巴掌长的丑陋伤疤。他的右手覆上那伤口的位置,微弱的刺疼感和愈合的瘙痒,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热能力,仿佛父亲死前掌心传来的热度还徘徊不息。

那双曾经慈祥的手掌伤痕累累,沾满鲜血,无力地将他从长矛阵前推开。

 

他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




TBC






评论(46)

热度(114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