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火腿子

来自上等黑豚猪
别爱我,没结果

CP@早川花秋裤

【胜出】生人勿近 02

*半兽人咔×人类久
*古罗马AU,奴隶制有参考,原创世界观
*分级:R,有血腥暴力描写,慎入

*前文:01




二 .

 

洛克郡,沿用了遗留名讳被命名为郡,实际上却是一片四面环海的独立大陆。背面的冰原尽头是深渊大峡谷,陡峭的冰山仿佛被一斧劈开呈现垂直的自然奇观,同时也是正片大陆维度最高之地。

南面格斯拉丘陵从东南沿海朝两边蔓延,地势平坦适宜耕种,温润的亚热带海风带来繁茂植被,被称为大陆文明起源的摇篮。条件严苛的冰原地带由兽人力量割据,势力强度从北往南逐渐递减,沙漠作为分隔人族与兽人的分水岭横亘在大陆中部,再往南就是日益繁盛的人类族群。


尽管没有天赋力量,作为广袤陆地上最智慧的生物,人类从文明发源的摇篮创造出自己的繁荣,高度发达的冶金业和机械弥补了先天体弱的缺陷,实力和野心支撑起了人族争霸版图的军事力量,甚至从最初被迫割让土地的弱势局面一举变成主导的一方。战争是惨烈的,没有停息过的战火带来大量战俘和战争难民,战败者被迫变成奴隶,而平民可以通过战斗成为贵族,一举获得财富和地位。


当然,其中也有一种异类,游离于两个族群之外,由人类和兽人交配诞生的怪物——半兽人。

只有极少数的半兽人得以存活,两族通婚的禁忌使得一旦降生出变异孩子就会在成长前被秘密溺死。除了基因突变,另一部分半兽人来自于贵族与奴隶的乱伦,生出的孩子会被收入军队充当死士养大。在兽人族降生的半兽人孩子一旦被发现,人类的外表就会令他们被整个族群抛弃。只有少部分成功隐藏身份的半兽人得以长大,同时拥有兽化与半兽化的能力。



诺亚·雷纳克单手抱着头盔站在弟弟的墓碑前,任凭雨水将头发和披风沾湿。这是他担任守卫军队长的第七个年头,这一年,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终于到了参军的合法年龄。18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还没来得及将那个优秀的孩子培养成左臂右膀,甚至都没有带他出完第一次任务,他刚刚成年的弟弟,还没来得及举办成年礼,就在第一次讨伐兽人族的秘密行动里被撕咬致死,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诺亚队长,您又来这里了。”

副队长格兰杰拂了拂盔甲上的雨水,厚实的铠甲隔绝水汽却无法隔离寒气,他抱紧双臂小心翼翼走到自家雕塑一般的队长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地下沉眠的亡魂。



“作为守卫军小队的领头人,沉湎在悲伤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您最近似乎有些焦躁。”


“如果你是在暗示我爆豪胜己的事情,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副队。”
“既然您意识到了,为何非要他的性命呢?”
“难道你要我忘掉弟弟的死吗,格兰杰副队。”


雨势渐渐变得有些大,远方层层叠叠的乌云被狂风卷成奇怪的形状,深深浅浅搅和成团,其中深处有雷电闪烁的光线泄漏出来。诺亚低沉的吼声掩藏在几声闷雷里,尽管大部分声音被雷声盖过,丝毫没被削弱的杀意依然让他的副队长打了个冷颤。



“不,如果不是为了诺兰,我们也不会帮你一起隐瞒爆豪胜己的身份……”
“但我们的命令是必须活捉爆豪光己一家——”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任务失败了!”


诺亚有些急躁地打断了对方尚未脱口而出的话语,他装作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昏暗的士兵墓地静悄悄的,只有寥寥几只乌鸦病怏怏地站在落在树枝上。这里本就是个没有人会来的地方。



“活下来的爆豪胜己,现在只是个死囚。”
“不,诺亚,他是光己小姐的儿子!他不应该——”
“他什么都不是!帝国军领袖已经不再姓爆豪了!”


在耳边炸裂的怒吼让格兰杰喉头一窒,他直着眼睛看着那简陋的墓碑上碎屑窸窸窣窣地滑落,不敢去瞥身旁浑身散发怒火的诺亚。



“但他是无辜的,队长,我们都知道。”


诺亚沉默不语,抬头看向灰黑色的天空,阴雨绵绵的冬天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气和湿气,远处的闷雷越来越清晰可闻。赫斯城今年的冬天怪异地提早了一个月,白天越来越短,反季节的雨水变得频繁。远处的寒鸦绕着枯萎的槐树起起落落发出嘶哑的啼叫声,诺亚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昏暗下来,墓地边的照明火炬自动燃起。


“我只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
“作为执法者,我会遵循我的原则。”

“我会杀了他。”



冻僵的手慢腾腾解开软甲,诺亚重新戴上头盔,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格兰杰掉头快步离开,藏在阴影里的黑眼睛暗流翻涌,有浓烈得化不开的悲痛,有歉疚,也有仇恨。

 



三 .


赫斯城斗兽场,总管府邸。

绿谷出久放下手中的账目簿,手指覆上疲累的眼睛。诺大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父亲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放开权利让他独自处理账目,似乎交接的时间已经不远。

毕竟战争已经到了最敏感的时刻,正如赫斯城斗兽场的容纳量逐渐满盈,需要新的场所安置收容来的战俘,奴隶市场所不能吞下的庞大人口需要新的地方安置,很快就会又一个新的核心城市,新的斗兽场,新的人命收割点。

 每一个核心城市都有总管府邸负责人口和物资清算任务,其中占比最大的物品永远是战争产物:生活在两族交界失去家园被迫迁徙的难民,战争俘虏。兽人,被烙下奴隶烙印被带至奴隶市场成为最劣等商品,像牲口一样标记低廉价格用于贩卖,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绿谷出久左手边整齐码好的一大叠名册是这个月“新进货”的劳力,上一场战争刚刚结束,硝烟和血腥味尚未消散,新来的人口已经当作商品登记在册,只等着被各个层级的奴隶主领走进行集中销售。

而右手边刚核对完的是斗兽场最重要的“财富”,帝国的角斗士。


作为战争城上唯一的消遣,斗兽场是一个城市的核心。通过残酷厮杀去激起人的血性,用赌博拉拢人心,比起常规的清理逃兵和战争俘虏,斗兽场无疑是更佳选择。

在高处欣赏同类相残,和看动物厮杀并无不同。



他起身打开窗户,让雨后的冷空气冲淡屋内浑浊的热流。兴许是炉火烧的太旺的缘故,他心中莫名地躁动不安。天色昏沉未明,正午的阳光被阻隔在厚重的云层背后,他将手伸出窗外去接那透明雨丝,光落在手指上显得惨白,像失血。

凝望窗外的人不自觉瑟缩一下,迅速抽回手,将雨水擦在身上。


这个月的名册尤其厚,不知道有多少条性命经过他的手又流进数十个奴隶主的手,最后被贩卖,屠宰,又能有多少人最后存活下来。绿谷出久厌恶这份工作,厌恶手上的血腥味。



火炉中燃到尽头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松木的味道散播开来,是雪松的味道,一种苦涩厚重的香气。绿谷出久重新握住笔,摊开名册最后一页,思绪依然有些乱。这个味道太过熟悉,令他想起小时候寄宿的庭院,那里也有一颗高大的雪松。

雪松是只有贴近冰原带才会生长的植株,耐寒,生命力顽强,能在几年内从小树苗长成参天巨木。他曾经爬上过那积雪的树冠,上面的风景至今难以遗忘。
身旁的小男孩紧握着他的手,红瞳熠熠发亮,坐在树杈上小心替他拨开头上的枯枝败叶。


“不准忘了我!” 

小男孩语气凶狠,说得又急又快,眼神不住往下瞟似乎是怕有大人来巡。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串挂坠,上面一对乳白色犬齿泛着柔和的光,只有小拇指长短,被粗糙地凿孔穿在绳上。
隐藏在凌乱金发里的耳朵耷拉下去,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把挂坠塞进年幼的绿谷手中。



绿谷出久下意识揉揉鼻子,呼出一口浊气。没握笔的左手习惯地覆上胸口,外衣下被白色领巾遮住的地方有一块小突起,他轻轻用指尖摩挲,熟悉的硬物感令他安心。



[笃笃——] 


伴随重重的敲门声,门外响起副主管的声音。


“账目都整理好了吗!”
“这……抱歉!还剩下最后一页!”
“怎么这么慢!你是在孵蛋吗!这样怎么让你外派到下一座城池!”
“对,对不起!” 


门外的人骂骂咧咧寻找钥匙开锁,绿谷急忙低头校对最后一页名册,剩下的战俘名单剔除掉一半混战时的死亡名额实际上只剩十人,而所有的战俘都被关押在地牢三层,充当斗兽场的“肉食”。短短两个月数百人的死亡速度令绿谷骇然。

当他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副总管摩尔终于打开了门锁。


“这该死的门总是卡住钥匙,为什么佣人老忘记上油——”
“噢,混账,蠢货,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地上凌乱散落的纸页瞬间让副总管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煞白,那些整理好的账册翻倒一地四处飘散,而罪魁祸首正像个木头一样举着一本名册傻愣在原地,听到声音抬眼看向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份名单里——”
“该死的!你看你干的狗屁好事!我们没有时间了!”
“摩尔先生——”
“别叫我先生!总管怎么会将事务交接给你,不要以为是父子就有资格——”
“爆豪胜己!”


绿谷出久颤抖着手差点没能拿稳那张薄薄的纸。他颤巍巍放下被捏皱的名单,唇色苍白,表情诡异,显然在竭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副总管的喝骂声突兀地戛然而止,像被突然割断喉咙的家禽,刚才喋喋不休的抱怨还剩一半没有说出口,声带震动却再始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你,你说什么?”

他面色煞白,终于结结巴巴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
绿谷出久咽了口唾沫,话未出口眼眶已经先红了一圈。


“这份战俘名单里,有爆豪胜己的名字。”





TBC





*题外话:雪松叶子泡茶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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