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火腿子

来自上等黑豚猪
别爱我,没结果

CP@早川花秋裤

【胜出】生人勿近 08

*古罗马AU,强强,半兽人咔×人类久,

*前文01020304050607

*分级:R   有血腥暴力OOC,前期谈恋爱后期飙车

*现在故事写了1/4,从这章开始,私奔了




十三.

 


 

这次的过程比起以往似乎来得格外漫长,光幕以外观礼的人群有些骚动不安,然而银色光线不仅隔绝视线还隔绝声音,吉默尔与站在身旁的墨菲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疑虑。

 

光幕包围中央唯有纯白衣袍的绿发青年独自站立,强度逐渐上升的亮度令应激性眼泪不断滚落眼眶,绿谷出久却像丧失痛觉般依然强睁着眼,抑或要说不敢阖上。

刚念完誓词的摩尔·费斯正在向上漂浮,缓慢却毋可阻挡地,像徒剩一具失去重力的血肉躯壳,掌中锁链弥散开的神圣气息强大而陌生,在从垂落地面的衣袂到斑白头发,身上的每一件物什均浸染在凝聚成丝的光线中随波浮动。

 

那不是人类肉体所能承受的压迫力,光是正面相对的压力就令耳膜犹如撕裂般疼痛,更不用说直接承受的摩尔。比头发丝还细的血线从老摩尔耳穴渗出,绿谷出久心下焦急想要开口打断,然而只仅仅吐露出第一个音节,澎拜压力立马顺着敞开的喉管向内挤逼而下,涌入呼吸道从肺部冲出一口带血沫的咳嗽。

看似无害的灿烂白光在身侧聚拢密集能量团,锋利光线和恐怖的气压接踵而至,摩尔·费斯原本半敛的眼皮此刻彻底掀开,浅蓝色虹膜被迅速侵蚀成半透晶状银白,剔透的瞳仁重新凝出焦距。

 


「继承者,你失去了契约信物,本该就此死去——」


副总管摩尔,或者该称为被迷样生物占据的躯壳,半透明的白瞳是最真实的银镜,映照出绿谷出久惶惶的脸和警惕眼神。

 


「但你身上有‘钥’的味道。」


没有音节起伏的冰冷语调带有奇特的机械感和语调,不似任何一种生物的语言,但二人地交流却毫无阻碍,似乎一切是透过强制眼神接触在脑内进行。绿谷出久只觉得那银白瞳孔之中像蕴蓄了万千星絮时刻变换,恐怖的单方面吸引力逼迫着他进行对视,而强烈危机感在明确告诉他,恐怕只要一移开视线就会当场湮灭。

 


「我——」


他尝试着说了第一个字,这一次光场失去了压迫,他顺畅地念出了完整的发音。

 

「我身上没有钥匙。」

 

不能欺骗。欺骗只会是最愚蠢的做法,但他并没打算直接承认自己相当于叛变的行为。刚逃出来的爆豪尚在危险当中,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关键点不在钥匙,继承者。」


这具身体似乎快要撑不住了,老摩尔眼角都开始抽搐起来,血线混着透明体液从下眼睑溢出,那是眼泪。

绿谷出久看得目眦尽裂,只想要立马终止仪式,然而被彻底禁锢的他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何况移动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在眼前一点点流失生命力。

 

「你曾被接触,你身上的气味——」

「是能引出‘关键点’的诱饵。」

 


银色光线的压强随着话语在改变,相互缠绕的气流卷作猎猎狂风吹起衣袍。绿谷出久无法阖起的双眼被漫天飞絮状的白芒占据,那些飘絮边缘锋利如刀,礼堂顶端的砖木结构窸窸窣窣散落被割裂的碎屑。作为源头的锁链像瞬间爆发的彗星,足以致盲的亮度刺得人视野剩下纯白,继而是逐渐渗出的血色与白色交融。

那是毛细血管破裂渗出的血泪。

 

视野完全被血泪覆盖令他再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未知的恐怖从心底散播开来让人想大声喊叫。绿谷出久只模糊感觉到脖子处一凉,继而紧绷感迅速蔓延了整片颈脖。


他看不见,只有触觉在警告他窒息的危险,那未知束缚物迅速收缩勒紧,被夺走呼吸的恐惧让他胡乱去抓衣袍下摆,却惊觉自己依然被禁锢着行动。

 

血液从被压力挤迫的毛细血管中汹涌流出,混着脸上一塌糊涂的涕泪令视网膜上的红色越来越浓,绿谷徒劳地张大嘴作出呼吸的动作,身体各处肌肉因缺氧开始不受控地轻微痉挛。呼吸被彻底剥夺,不能吞咽的涎水只能从嘴角往下流落,他徒劳地发出霍霍的出气声,从红转黑的视野被细碎雪花点一点点遮蔽,应激反应下开始了暂时性失明。

 


光幕外的人终于开始躁动,吉默尔没有出声制止周围小声议论的人群,他眉头紧皱盯着面前愈演愈烈的白色能量团。那神圣乳白色光线确实屏蔽了大部分感官,但建筑面积毕竟宽敞,礼堂拱顶上被割碎的材料被气流席卷四处飘落,碎屑跌落在光幕以外时不时引起某个贵族的惊呼。

吉默尔随手抓住半空中飞来的一截木头,表情严肃,跟随在身侧的队长墨菲将挂在腰间的佩剑解下来递给他,自己默默抽出防身匕首反握在手里。

 

里头一定是出事了。

 

 

「怎么办,队长,我们要中断——」

「不,我们没有能力中断仪式,只能等。」

 


二人正小声交流对策的同时,光幕里面的绿发青年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绿谷出久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血水从徒劳睁大的眼睑留下,淌在那散发着圣洁光辉深深勒进脖子的锁链上。他并不知,自己脖子上的束缚物正是摩手中与钥匙匹配的另一半契约物。

 

仅存的听觉能播捉到的唯有风声,刀刻般的风声割裂建筑物的声音,他快要死了,老摩尔因为他丢了钥匙而为他付出代价,现在他自己也必须付出代价。

 

在最后一分钟的清醒里,他想到的不是在赫斯城十年被培养的日子,也不是童年寄居在北方边境的回忆,却是爆豪在那肮脏地牢,自始至终挺直中的背脊。

 

 

一眼就好,真想再看一眼小胜啊。

 

双目和肺部烧灼般的剧痛在随着意识湮灭减弱,绿谷出久勉强弯起嘴角。

至少最后,即使是死去,他也希望能像爆豪一样挺直脊梁,笑着用自己的意志面对。

 

 

也就是这一秒钟的分神,让他没有听见屋顶彩窗破裂的声音。

 

光幕外的吉默尔双目如电,死死盯着从玻璃窗缺口处跃入的那个身着银甲的矫健身影,他自始至终没有放松过警惕,自然第一瞬反应过来,爆发的怒吼响彻整个礼堂——

 

 

「是逃犯!!敌袭——」

 

四周聚集观礼的贵族都是立下过战功的人,本不该引起骚乱,然而长时间压抑的仪式让所有人心中都笼上了一层对未知力量的恐惧,有形的死亡不可怕,但当连对方的形态都不可知时,光是那层不可逾越的光线风暴就能令这些养尊处优的上位人瞬间崩溃。

 


「守卫!!守卫在哪!!拦住他们!!!」

 

吉默尔暴喝着门口的护卫兵团控制四处逃跑躲避的混乱人群,墨菲一边从旁协助边回头去看那高处的窗户缺口,他没有看到爆豪跃入的瞬间,只来得及瞥见一道人影融入到那白色光团之中。爆豪胜己身着银甲,必然是在地牢时就取代了某个守卫的身份才得以出逃,三层守卫军竟然大意至此没有当场清点人员。

 

军团长心中恼火无处发泄,隔离了所有人的光幕依然横亘在礼堂正中,他们根本连逾越的可能性都没有。

 

 

「团长,仪式中途不能干涉,爆豪胜己说不定一闯进去就死了。」

 

墨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导,紧张令他的声音有些抖,傍晚的火势难以控制,他们的兵力几乎都分散在地牢范围,本想着仪式不可能发生意外,因此留下的护卫并不多。此时要控制如此多四散逃亡的贵族也是堪堪足够,假若要追捕逃犯,兴许是个难题。

 


「不,他敢进去,必定有所依仗。」


吉默尔垂下眼皮迫使自己暂时收敛怒火,严肃的表情令脸上的伤疤愈发狰狞。

 

「尽量聚集人手,你去把诺亚找来。」

 


即便是见惯军团长发怒的墨菲也打了个寒颤,吉默尔低垂的眸光里蕴含的浓烈杀意让他不敢言语,匆匆点头便告退去办。

 

「爆豪胜己,我要他死。」

 

吉默尔眯着眼看眼前的光幕,下意识退了几步。光的位置似乎扩大了,从平台蔓延出阶梯的纯白光线在逐渐变亮,此刻连众人面对的最外围的都拥有了令人爆盲的亮度,无论是士兵还是贵族无一不捂着双眼低埋下头躲避,屋顶作为支撑结构的横梁被一点点切碎隔断,更大的碎屑和砖块木头被光线切割形成的暴风摔下,众人只能在餐桌下或石柱边缘狼狈躲避。

 

 

没有人能看见,即使是绿谷出久也没能看见,爆豪胜己跃入光幕中央以后,那能割裂一切的锋利光线碰在他身上却像真正的羽毛一样柔软,只能轻柔拂过铠甲表面,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那紧紧束缚住绿谷出久的锁链光芒更盛,似乎是对来人产生了共鸣,互相缠绕锁紧的链结在触碰到爆豪指尖时瞬间放松下去。失去意识的绿发青年没有了支撑往前软倒,被他顺势捞进怀里。

 

爆豪胜己胸前挂着的钥匙从铠甲中悬空浮起,精金钥匙上两扇小小的银羽翼在纯洁白光中竟长大了几分,上面羽毛的纹路也更精致详细了许多。男人一把扯下头盔随手扔在地上,右手胡乱抹去绿谷出久脸上的血水,露出人还挂着一点笑容的苍白面庞。

 

那张脸被血水和眼泪糊得一塌糊涂,被他随手擦了两把更是滑稽,明明一点都不好看,他却看得入了神。


他再一次见到绿谷出久,没想到竟隔了十年。

 

 

「喂,废久,醒醒。」

 

粗糙的拇指用力去捏人柔软苍白的面颊,怀里的人浑身冰凉,睫毛糊满了风干后结块的血迹,然而搂进怀里还能感觉到微弱心跳。爆豪胜己又捏了一把,终于忍无可忍将人放在地上,双手交叠没轻没重地给对方做胸腔按压。

 


「给老子醒来!」

 

噗地一声,躺在地上的人被粗鲁动作逼迫着吐出一丝浊气,爆豪暗地里松了口气,让绿谷出久搭在自己肩上从地上站起来。


刚醒过来的人还有些迷糊,尤其失去了视力后几乎无法判别方向。绿谷出久站起来后愣了几秒寻找光源,有些惊愕地发现自己竟感觉不到摩尔手中炸裂性的发光点。

 

 

「锁链呢,摩尔叔叔呢,他怎么样了!」

「等等,小胜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成功逃走了吗!为什么要回来!这里太危险——」

 

爆豪应该是逃走了的,现在突然出现只能有一个原因,绿谷出久心中苦涩,又有些快乐,既有为爆豪返回军营的担心,又有被记挂的满心感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在原地比划着动作手足无措。

 


「你想死吗!」

「要是老子来迟一秒,你刚才就被勒死了!」

 

绿谷出久一脸纠结的表情和连串问题让爆豪胜己气不打一处,即使多年不见,这个人依然有办法瞬间引爆他的怒火。

简直就是为了气他而生的,惹他生气的天才。

 

 

「如果你说的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爆豪胜己顿了顿,凶戾的语气多了几分和缓的低沉,绿谷出久敏锐地听出了迟疑,又缓缓重复了一遍。

 

「他......怎么样了?」


老摩尔是因为他丢了钥匙才被卷入突发性情况里,既然爆豪能毫发无损站在这儿没有受到伤害和阻拦,那老摩尔身上的那股意识一定已经消散。

 


「他死了。」

 


这个句子说得极为艰难,爆豪几乎是逐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用死亡两个字来简单形容那一个人并不合适,他从屋顶破窗跃下的时候压根只看见了绿谷出久独自站在中央,还有他面前的一大摊碎肉和大量地毯吸收不尽而四处横流的血液。

假设原本还有另一个人,那就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番场景。

 

这句话说出来后绿谷出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爆豪一字一顿的说法让他呆愣了几秒,继而眼泪就冲出了糊满眼睫的血痂。

受伤的眼眶被带眼泪的盐分一浸泡立马火辣辣地刺痛,他睁不开眼,但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爆豪胜己看见了什么。


人类的脆弱身体承受不住那种高强度的压力,他只是看了几眼便差点致盲,更何况是直接承受的人。

 

越来越多的眼泪滚落下来,未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被浸泡得渗出淡红组织液,爆豪看得皱眉,一手扯住人想要去揉眼睛的手。爆豪握紧的力度很大,硬生生将绿谷出久扯到自己面前,把绑在腰间的绳索解下一头递到他手里。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赶紧走。」

 

眼前的光幕正在缓缓消散,爆豪带来的钥匙被他缠在手上,此刻和绿谷出久脖子上的锁链已经契合到最后一刻。那枚精巧小钥匙上的翅膀再过十几秒就能完全伸展开来,金银两色的淡薄光膜覆盖了锁链的每一个连接口,为交错缠绕的锁扣镀上银色丝线交织成的花纹,那是和钥匙一样的银色咒文。

 

爆豪胜己将失去视力的人用粗绳紧紧绑在自己背上,静静等待光幕散去的那一刻。光线防护罩从内往外消散,机会只有一刹那,如果他不能在第一时间冲出包围圈,两人就会被闻讯赶来的士兵团团围住失去逃跑的机会。

 

 

还有一点。只剩下一点了。

 


四秒。

 

三秒。

 

二分之一秒。

 

 

光幕散开,漫天洁白光羽在整个礼堂上空碎裂成星星点点,一直被耀目光线屏蔽的视觉和听觉终于解除限制,室外轰鸣的雷暴雨声瞬间席卷整个礼堂,瓢泼大雨刮入破碎天窗中,狂风和雨水灭掉了所有苟然残喘的照明烛火。

 


漆黑大堂内到处是狂乱惊恐的人群试图逃离的凌乱声息,士兵的吆喝和勉力压制,践踏,对抗,刀剑相撞的打斗噪声——

 

爆豪紧了紧缠在腰间的绳结,血色眼瞳猛然收缩,步履往右后方一退堪堪避过了面前一道狠戾刀光。

 

确定了背后的人没有波及受伤,他稍微定了定神才察觉到左耳撕裂的痛感,耳廓自上而下一道刀痕深入软骨。

 

兽人的瞳孔黑暗中仍能视物,爆豪胜己看着面前身着银亮战铠的高大男人前倾上半身,左手握紧刀柄做出最适合进攻的姿势,刀尖上正滴滴答答淌着血。

 


是他的血。

 

 


TBC

 





*这章写的我改了三次,终于有第一个人便当了。

*不要急,后面陆续有来的

*另外,爆豪和绿谷暂时只是幼驯染关系,他们是朋友,现在没有爱情的,他们只有小时候的友谊在支撑这段关系,现在才刚开始一起经历磨难,所以不可能立马谈恋爱。【别想了,劝我也没用,先经历点故事吧

*虽然知道基本不会有文评还是很希望有认真看的小伙伴给我留评。虽然热度不高,但这个故事我真的在用心讲,很希望能讲好,很希望您能懂。

*今晚考完试结果又通宵了,腿叽先睡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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